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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位自费前往国际空间站的女性旅客:阿努什·安萨里的太空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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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9-19 11:50:3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2006年8月22日,加加林宇航员训练中心的太空探险公司打来电话。

这个又名“星城”的训练基地位于莫斯科以东约20公里的密林深处,于20世纪60年代建成后,不断扩建,形成一座被树木环绕、被水泥墙隔离的独立小城市。

超过100名宇航员从这里出发,飞向星空深处,这里还见证了首位自费前往国际空间站的女性乘客。

伊朗裔美国女商人阿努什·安萨里( )结束一天的训练后刚刚回到加加林宇航员训练中心的房间,就接到了太空探险公司的电话。

她作为日本商人榎本大介的候选人,参与了宇宙探险公司的私人太空旅行计划,并在加加林宇航员训练中心接受培训。

按照原计划,安萨里将于 2007 年进入太空。

但电话另一端的工作人员告知安萨里,她已于9月成为联盟号TMA-9任务的正式机组人员,并将搭乘联盟号-FG飞船飞往国际空间站(ISS)。

“我简直不敢相信,以为他们在开玩笑,”安萨里后来告诉记者。当她确认电话里说的是真的时,安萨里彻底震惊和激动了:“要不是周围的人感到尴尬,我早就尖叫起来了。”

她提前拿到了童年梦想的通行证。

伊朗裔美国女商人阿努什·安萨里 ( ) 是第一位自费前往国际空间站的女性乘客。

太空女孩

安萨里在德黑兰度过了他的童年。

在沙漠绿洲的那些夜晚,年轻的安萨里会躺在外面阳台的床上,凝视着德黑兰夜空中闪烁的星星,想象着太空中可能存在的另一个女孩。

“那时的空气还没有那么污浊,夜空中也能看到许多星星。”她在博客中以第三人称的视角回忆了那些年,“……她躺在床上,深深地凝视着宇宙神秘的黑暗,想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是否也有人也醒着在她的床上,凝视着夜空中的她?她会找到她……看到她……她会飞出去,飘浮在美妙而无边无际的自由空间里吗?”

安萨里朝着积极的答案迈出了一步。1979年,伊朗革命爆发,1984年,16岁的安萨里随父母移民美国。在这里,安萨里分别在乔治梅森大学和乔治华盛顿大学攻读电气工程学士学位和计算机科学硕士学位,并结识了丈夫哈米德·安萨里。他们共同创立了电信技术公司,公司的技术专利为他们带来了巨额财富。

她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太空梦。2001年,这家电信技术公司被Sonus 以1080万股换股交易收购,安萨里成为Sonus新智能IP部门的副总裁兼总经理。她回到自己最喜爱的太空领域继续探索,并前往澳大利亚斯威本科技大学攻读天文学学位,期间结识了彼得·戴曼迪斯。

安萨里少年时对夏夜的梦想在这次会面中变成了可行的蓝图。迪亚曼蒂斯是基金会的创始人,他告诉安萨里,自己计划开展首次商业太空旅行,安萨里决定参与这一计划。2006年,在基金会的协助下,她通过太空探险公司从俄罗斯航天计划调入人员,进入加加林宇航员训练中心接受训练。

安萨里在飞船中

通往拜科努尔之路

“我丈夫有时会开玩笑说,‘你知道,我不认为你来自这个星球。你可能来自另一个星球,你只是想回家,’”安萨里曾经笑着告诉一位采访她的记者。

为了准备这次“回家”,安萨里在“星城”接受了长时间的训练。每天的训练时间从早上8点开始,到晚上7点结束,训练内容包括了解仪器、飞船、国际空间站的相关知识,以及生存训练、零重力训练、离心力飞行等身体适应训练。

安萨里对生存训练印象特别深刻:“我们必须穿上自己的装备,进入太空舱,他们会把太空舱扔进水里,模拟紧急降落。”安萨里和其他宇航员乘坐一艘小船将太空舱运送到黑海。俄罗斯联盟号太空舱并非专门为在水中紧急降落而设计的,因此太空舱会在一段时间后沉入水中。安萨里和宇航员们必须脱下装备,穿上救生衣,在太空舱沉没前离开。“这非常困难,”她说。“我一生中从未做过这样的事。”

2006 年 9 月 2 日,安萨里和第 14 号远征队的另外两名宇航员迈克尔·E·洛佩兹-阿莱格里亚和米哈伊尔·秋林被转移到哈萨克斯坦的拜科努尔航天发射场进行隔离,为前往国际空间站做准备。

安萨里在飞船中

9月17日,也就是飞船起飞前一晚,安萨里向全球网民公布了自己的情况:“这一天终于到来了……距离我的飞行还有几个小时,我还是难以相信我已经在这里,我还是很困惑。”

当时是晚上 7 点到达拜科努尔。六个小时后,她将被带到火箭发射台,45 年前,第一位进入太空的宇航员尤里·加加林就是在这里进入太空的,1963 年,第一位进入太空的女性瓦伦蒂娜·捷列什科娃就是在这里进入太空的。

安萨里的11天太空之旅从拜科努尔火箭发射台开始,她将在国际空间站停留9天。

在她离开地球的最后一天,她暂时停止写博客,向留在地球的家人告别:“他们都在这里……当我们在玻璃墙后面看到彼此时,眼泪开始流下来。”那是令人不安的时刻,当安萨里看着丈夫哈米德的眼睛时,她感受到了他“爱、钦佩和焦虑”。再过几个小时,她将离开这个她生活了 40 年的星球,远离家人。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她和家人之间的距离将变得无比遥远。

9月18日,40岁生日后的四天,安萨里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旅行

在发射台上,安萨里吃了一颗晕车药。

联盟号飞船前往空间站需要 48 小时。当它进入轨道,追逐空间站时,它将绕轴旋转,就好像“世界一直在绕着我们旋转”。米什建议她把睡袋挂在生活舱的天花板上,把头放在舱口的中央,这样她们就会靠近重心,不会感觉到旋转的影响。

这让安萨里想起了一只倒挂在山洞里的蝙蝠:“好吧,我们现在在我们的小洞穴里,漂浮在地球上空,前往国际空间站。”

但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被困在山洞里。“我太兴奋了,赶紧从包里钻出来,飞向降落舱,翻了个身,直接飞回了栖息地。我一停下来,就意识到我这样做不是一个好主意!我感觉我的五脏六腑在胃里跳动……我停下来,尽量减少动作。从那时起,我基本上就成了一具木乃伊。”

哪怕是一个很小的慢动作,都让安萨里感到非常恶心,太空症状让她很困扰。失重带来两个影响:脊柱因为失重而被拉伸,导致安萨里感到腰痛,血液失去重力的帮助,难以流向下肢,积聚在头部。

安萨里在博客中告诉地球网民:“感觉就像长时间倒立一样。你的脸变得又红又肿,而且会头痛。”

安萨里不得不求助于飞行外科医生的晕动病注射剂,她在睡袋里睡了两天。“我对自己真的很失望……我当时想,我应该一直呆在太空,现在我终于到了这里,我却病得连窗外都看不见……”她回忆起当时的感受,“我不断地告诉自己,‘别胡说八道了,你一定能行的,这只是你的幻想,你可以阻止这一切……’”

当飞船对接时,安萨里已经完全清醒,她看着联盟号接近空间站。她非常兴奋,“联盟号离太空舱越来越近,我感觉好多了,”她写道。“时间过得真慢,但最终他们准备打开舱门了。”

安萨里说,太空“闻起来就像烧焦的杏仁饼干”。

当他们拉开联盟号侧面的舱门时,安萨里闻到了太空的气息。

“它闻起来像焦杏仁饼干,”她说。

“回家”

国际空间站内,宇航员们做好对接准备,从另一侧打开舱门,拥抱联盟号机组人员,欢迎他们来到国际空间站。安萨里抵达目的地,她终于“回家”了。她将在这里呆9天,参加实验,并写博客向地球上的网民汇报她在空间站的生活。

安萨里与宇航员相处得很好,甚至还学会了俄语。在她的笔记中,空间站约有 1,500 平方英尺(“大约相当于一栋普通三居室房屋的大小”),里面装满了成吨的设备:“我们六个人没有地方可去,但我们仍然相处得很好......”

但她要学的不仅仅是语言。太空生活需要很多适应。在失重环境中,物品需要用尼龙搭扣固定。“你只需要记住,如果你放下某样东西,它就不会留在同一个地方。”在安萨里的描述中,空间站里有各种形状和颜色的尼龙搭扣带,用于各种物品。

同样在太空中漂浮的还有宇航员。安萨里必须练习在太空失重的环境下行走和漂浮。“我是个新手,”她写道,“我到处飞,撞到墙壁和东西。最初几天,我会推着墙壁,但由于速度太快而无法停下来,然后‘撞’到另一面墙上,然后反弹回出发的地方……”但很快,她的“飞行”技巧就得到了宇航员们的称赞。

在这里,一天从格林威治标准时间凌晨 4:00 开始,到晚上 7:30 熄灯结束。白天,宇航员们会进行自己的实验。安萨里将参与其中的几项实验。她参与了四项实验研究,包括研究贫血背后的机制、肌肉变化如何影响腰痛,以及太空辐射对国际空间站机组人员的影响以及在空间站安家的不同类型微生物。

“每个人都忙于执行莫斯科和休斯顿任务控制中心分配给每个机组人员的具体任务,”安萨里说。“时间表会根据需要上传到空间站,并附上具体活动说明。”

但到了晚上,宇航员可以放松、聊天、与家人私人通话,或者只是静静地欣赏窗外的美景。

安萨里在博客中记录最多的,是她看到的地球。她详细记录了自己透过窗户看到的景象。在空间站的不同窗景中,安萨里最喜欢的是她睡觉的小舱和对接舱的侧窗。“在漆黑的宇宙背景下,你可以看到地球的完整曲率。”她写道,她总是喜欢先看“整体”,而不是“部分”。

任何边界都消失了,“你无法分辨一个国家在哪里结束,另一个国家在哪里开始”,唯一清晰可见的边界是海洋和陆地的边界。在白天,海洋的蓝色会根据深度和太阳在海面上反射的方式变成数百种蓝色,而几乎没有植被的陆地也清晰可见。地球的大部分地区通常被白云覆盖,这最初让安萨里感到沮丧,但她很快就被云不可预测的形状和排列所吸引:“有时它们看起来像厚厚的白色蓬松毯子,有时像散落在地面上的小棉球......”

夜晚美得令人惊叹,令人目不暇接。当太阳落入地球后,天空开始变暗,变成令人惊叹的橙色,夹杂着最美丽的蓝色,然后夜幕降临。

空间站上的夜晚与地球上的夜晚截然不同。空间站每90分钟绕地球运行一圈,外面一片漆黑,但每次绕行期间太阳都会升起、落下,一天可以观赏到32次美丽的日出日落。

大多数夜晚,安萨里都能看到下方的雷暴。从车站的角度来看,这“就像一场壮观的灯光秀”,闪光出现在随机的位置。有时,当安萨里听约翰·帕赫贝尔的《卡农》时,雷暴看起来就像有人在根据音乐编排闪电。

但她最喜欢的景色是夜晚的宇宙景观。“星星美得令人难以置信……看起来就像有人在黑色天鹅绒毯子上撒了钻石粉一样。银河系很容易看到,就像一条彩虹悬挂在整个地球上空……我无法将目光从它身上移开。我把头靠在窗户上,一直呆在那里,直到冰冷的窗玻璃让我头疼……然后我把头往后移了一点,继续凝视。”

从国际空间站的窗口望去,“看着世界从身边经过”正是这个意思。由于空间站的自转速度是地球的20倍,尽管两者以相同的方向旋转,但从空间站的角度来看,地球似乎在以相反的方向缓慢旋转。

安萨里在博客中写道,这是她一生中最平静的时刻。她无法长时间入睡,不断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只为凝视这美景,哪怕只是“多一秒钟”。

重返地球

2006 年 9 月 29 日 01:13 UTC,联盟号 TMA-8 安全降落在哈萨克草原(阿尔卡雷克以北 90 公里)。安萨里与第 13 号远征队成员、美国宇航员杰弗里·威廉姆斯和俄罗斯宇航员帕维尔·维诺格拉多夫一起返回。一名身份不明的官员递给她一朵红玫瑰,她的丈夫哈米德吻了她。救援人员用直升机将他们转移到科斯塔奈举行欢迎仪式。

安萨里人生的这一章以沉重而虚弱的感觉结束。失重状态对身体造成了伤害,缺乏重力训练的肌肉在突然面对地球引力时会受到很大打击。安萨里很高兴能回来见她的家人,但重力让她感到沉重。

她感觉自己的心已经留在了空间站:“我不断试图再次闭上眼睛,假装我又回到了那里,那里是安全的,那里是自由的……”

安萨里的太空之旅以日记的形式发表在她的博客上,她作为第一位自费前往国际空间站的女性和伊朗人被公众铭记。

与之前三位前往太空的男性亿万富翁不同,安萨里将商业私人太空探索视为职业发展:“不仅要实现我的梦想,还要让数百万人的梦想成真。”起飞前,她决定投资基金会,设立奖项,鼓励刚刚起步的太空探索产业。这个奖项后来被命名为“安萨里X奖”,奖励第一个能用自制飞机将三名乘客送往太空100公里,安全带回地球,并能在两周内用同一架飞机重复上述载人飞行的公司或组织。

亚特兰大航天飞机近距离飞过

安萨里在博客中承认,她不喜欢被理想化为“偶像”,但她确实想成为一个榜样。她在接受采访时表示,自己此次太空旅行的意义在于“我希望激励所有人——尤其是年轻人、世界各地的妇女和年轻女孩,以及不为女性提供与男性同等机会的中东国家——不要放弃自己的梦想,去追求它们。”

“有时这对他们来说似乎是不可能的。但我相信,只要他们心中怀揣梦想,培育梦想,寻找机会,抓住机会,他们就能实现梦想。回顾我的一生,我希望我能为他们树立一个积极的榜样,告诉他们如何才能实现梦想。”

她认为太空旅行可以加深对地球上人与人之间联系意义的理解:“从太空看地球,你看不到任何边界、不同种族之间的差异或诸如此类的东西。你只看到一个星球,”而这个家是如此珍贵。“你看着地球上你的避风港,然后你转身看向宇宙的黑暗,发现你周围没有多少可居住的行星或卫星。你会觉得你需要珍惜这份珍贵的礼物。”

自从从太空之家返回地球后,安萨里就从未忘记这次旅行。如今,闲暇之余,她总是通过“X-Prize”基金会积极推动自己的太空教育活动。

15年后,一位葡萄牙媒体记者在全球探险家峰会上见到了这位54岁的女工程师,她看起来依然精力充沛。

当被问及是否想再次重返太空时,安萨里给出了与15年前重返地球时回答记者相同的答案:如果有机会重返太空,她会眨眼间就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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